【扑克设】失之我幸（28）
*主露中，副cp有（避雷注意米英、独伊、法加
*苏露不同体设定
*露中发展中（……感觉正在努力走进奇怪的主线
*ooc预警【因为感觉人物把握不稳定剧情不紧凑但是懒得改了
*着重强调这里的极东是亲情组！
part.1
阿尔弗雷德惊诧的看着亚瑟这副表情，随后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毕竟面前这位亚瑟来自于未来，时间长年积攒下来，他总归能够从自己这里知道一些秘密的东西。哪怕自己固执的不愿意同他交谈，以他的机敏也能够找到很多蛛丝马迹。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庆幸自己能够瞒过他这么多年，还是该感叹亚瑟来的时候竟然刚好在他交谈过后的这段时间内。
阿尔弗雷德表情复杂，像是想笑，又像是无可奈何。
“阿尔弗雷德……你知道我醒来之后，看到那些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心里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我看到你那副模样心里有多不好受吗……”亚瑟的手在颤抖，语气也脱离了刚才的强硬，“如果我当初可以再小心一点……如果我一开始就没有发生这种事情……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阿尔弗雷德，你到底和他做了什么交易！你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和他做了什么样的交易啊！”
他已经被这件事情囚禁了十几年，望着再不如以前一般的黑桃国、看着他们身边再也没有王耀的身影、每天夜里从梦魇中惊醒的时候，他都在痛恨着这个无能又无用的自己，痛恨他为什么没能够给予他们一点帮助。
他除了躺在这里，躺在这张床上无知的活着，再无作用。
那些日子里的一切，都变成他醒来后，在国史中所看到的一行字。那里面轻描淡写的诉说着过去，恶狠狠的嘲讽着他是个废物。
“亚瑟。”阿尔弗雷德把他的手从衣领上拿下来，礼貌的放回去。他像是最终想通了一般，轻轻的说道，“尽管我还这样叫着你，但我不是你所认识的阿尔弗雷德。你想要问的人不是我，而想要向你瞒着这个答案的人也不是我。”他带着浅浅的疏离，“你属于未来的我，但始终不是我。能够回答你这个问题的人还在等着你，所以……”
“所以？”亚瑟被他说的有些茫然。
可阿尔弗雷德却是将望着他的脸侧了过去，侧向那躺在床上毫无动静、却真正属于他、一直陪着他的亚瑟。他的声音听不出明确的感情，似乎是在笑：“所以我向你保证，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等你回去以后，我会将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亚瑟的——一五一十，没有任何隐瞒。”
亚瑟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阿尔弗雷德。他像是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仍旧年轻的黑桃国王在说什么异想天开的话——要他回去？他已经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这个天真的国王居然还想着让他回去。
可哪怕是这样，他也不想出口打破这份善意。这是多年前的阿尔弗雷德，对他这个前来赎罪的多年后的黑桃王后所说出口的祝福。或许在他的眼里，自己永远不会是他眼里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个时空旅行而来的……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一瞬间，他居然有些想那个刚和自己争吵过的阿尔弗雷德。
想他在发现自己消失之后的表情，想他在发现自己动用时间魔法之后的心理，想他此时此刻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想到这里，亚瑟的表情忽然变得惊慌起来，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多么荒谬的事情。他的确是该为自己多年前的不谨慎而付出代价，但他又怎么能够忘记，正是因为自己不谨慎的举动让阿尔弗雷德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现在的他能够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那么在经历过这种事情之后的阿尔弗雷德自然可以做出更过分的事情，甚至是再次使用时间魔法！要知道他们之前还都坐在一起、还在为对方的事情而争吵……
亚瑟捂住自己的头，不想再让自己想下去了。他绝对不希望黑桃国再次因为他的事情而发生改变，他绝对不想……不想再让阿尔弗雷德为自己而为难了！
“亚瑟？……亚瑟！”
“啊！”
亚瑟被阿尔弗雷德从恐慌中唤回神，看着阿尔弗雷德担忧的眼神，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走神。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一如多年后的没有变化，迅速就能够让他冷静下来。
“我在想，你是不是没有告诉……那个我，你来这里的事情？”阿尔弗雷德皱着眉，似乎是察觉到什么。
亚瑟说不出话来，尽管他觉得自己现在撒谎蒙混过去也没什么，但他就是不想再对这张脸说那些不真切的话了。他从来都是这般的任性，想觉得自己能够做什么，就会不顾一切的去做；如果做错了什么，就奋不顾身的去弥补——他不愿意依靠任何人，也不想得到任何人的施舍。
这是多么高贵，又多么可笑的固执。
“我没有资格斥责你不该这么做，因为你是来帮助我的。”阿尔弗雷德道，“但同样的，我不希望这种事情会发生第二次。亚瑟。”
亚瑟深吸一口气，带着歉意：“抱歉，我——”
“你不用道歉，我从没想过怪罪你。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的那个我。”阿尔弗雷德打断他，“或许未来的我，现在正在焦头烂额的想着该怎么把你从时空穿越的这趟浑水里拯救出来吧……”
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
亚瑟的表情随着阿尔弗雷德的最后一句话而黯淡下去。是的，他早就该想清楚这件事情、早就该明白自己如此任性的后果。那早已不再年轻气盛的国王会怎样焦急的去翻找能够补救时空穿越的书籍、会放下他所有的一切再任性一回。
他都明白的，他们是同样的人。这分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
“所以啊亚瑟，无论你能不能听到你想要的答案，你都一定要知道一件事情。”阿尔弗雷德说的很轻。他从床边起身，把床边的帘子轻轻的放下来。他望着那合上的床帘，脸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表情，眼神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可他的声音坚定又认真，让人无法忘怀。
“我很爱你，从现在、到未来。”
“阿尔弗雷德……”
亚瑟一时间竟然除了他的名字，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这居然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从这家伙口中如此认真的听到这种话。从前的他嬉皮笑脸的让人没法当真，以后的他独当一面又仿佛失去了这种热情。
“你真是……”真是个无药可救的蠢货。
“那么，为了不辜负这么努力解救着你的我，请你现在也做一回我的英雄吧。”阿尔弗雷德转过身，认真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亚瑟，拜托了。”
“我明白了。”
亚瑟将《黑桃国史》递给阿尔弗雷德，深吸一口气。
“就请陛下立刻宣布‘四国会议’重新开启，各国人员务必全数到场。无论是领着人回国的，还是想要带着人离开的……”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统统都给我滚到黑桃国来！”
part.2
基尔伯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这个原本被称为红心国最受欢迎的瓦尔加斯家的现任家主，居然会被那些残忍的旧贵族逼到这种程度。他光是扫视着看去，就要被他手臂上那数不清的伤口给晃的眼花缭乱，有些凄惨的伤口甚至是今天才勉强止住了血。
他一边嘴里念着那些有气无力的话，一边拿着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划下深入血肉的痕迹。刀刃很锋利，只是轻轻的一压，瞬间就有鲜红的血从深邃的伤口里流淌出来，顺着手臂散落在桌子上。
他的脸色苍白，却没有任何疼痛的神色，就像是已经麻木一样。
基尔伯特发不出声音，两只手紧紧的扒着窗台边缘，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才从这个悬空的窗口外爬了上来。但尽管他已经发出这么大的声响，那个正在自残的家伙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简直就像是……就像是真的已经疯了一样！
基尔伯特顾不上自己因为爬窗而弄得毫无形象，大步流星的就冲过去抢下他手中站着血迹的锋利刀刃。他满脑子都是赶紧给这个蠢货止血，甚至连久别重逢想要说的话都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当他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好久都没有找到任何医用用品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好久之前就已经没有带着药品的习惯了。
所以他只能撕扯着自己背上的披风，撕扯下来一条一条没有规则的布条，慌乱的举起这条带血的胳膊就缠了上去。他的手头没有药物，只能先做简单的止血。也幸好他的披风是柔软的布料，缠绕上去的时候并不会因为粗糙而伤到他的的伤口。
只是……
只是红心国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把罗维诺给逼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哪怕他都已经抓着他的手臂给他止血，这个家伙都没有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过来。他依旧在说着胡话，眼神也始终空洞的看着前方雪白的墙壁，仿佛是有什么让他痛恨的东西黏在上面。
“罗维诺、罗维诺……”基尔伯特轻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生怕惊扰了他的情绪。
对方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口中的话却好像是随着这个名字发生了改变。
“费里西安诺……为什么偏偏是我留在这里过这种生活，为什么偏偏是我代替你成为众矢之的……为什么你有其他人的保护，而我却要把所有重要的人都推开……为什么是我要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罗维诺……我回来了，红心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基尔伯特越说越觉得没有底气，到最后竟然没了声音。
“你回来了……？不，不！费里西安诺，你不要回来……你千万不要回来！”罗维诺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基尔伯特的方向。他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清明，深陷在他自己的梦魇里疯疯癫癫、不能自拔，“他们都在害我……他们都要害你！不要回来！给我滚……给我滚出去！”
说完这句话，他就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猛烈的咳嗽起来。罗维诺站不稳身子，努力的扶着身旁的椅子以防自己倒在基尔伯特的身上。
他的确是神智都不太清醒了，对着辨识度极高的基尔伯特都能当成是费里西安诺。可哪怕是这样，哪怕他嘴里还在念叨着这么多的不公平，他却还是叫嚣着、愤怒的让费里西安诺离开这个所谓的是非之地。
他们终究是亲人，终究是这个世界上关系最亲近的人。
他再恨，再痛，还是会想着念着、不让他受伤害。
“罗维诺，罗维诺！你看清楚、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基尔伯特不忍心看他这副发疯的样子，扶着他的肩膀喊道，“费里西安诺没有回来，他还在阿西那里被保护的好好的，你不用担心！我是基尔伯特，你看清楚！”
“基尔伯特……”罗维诺念着他的名字停了一下。他好像是在回想什么，又仿佛是记不起来，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痛苦起来，两只手都忍不住按上自己的脑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迸发出来一样，“基尔伯特，你……不是、死了吗？”
听到这句话，他才像是突然从一场久违的美梦中清醒过来——他这才想起来，他早就不是什么红心国王的亲哥哥、也不是红心国无可匹敌的战神了。
自从他在梅花国的大雪里死去之后，他的一切就已经和红心国断绝了。他不是红心国的人，也不是路德维希的哥哥，他已经不再是属于这个大陆的人了。
他死了。
很多年前就死了。
part.3
罗德里赫替王耀打开房门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股低到不能再低的恐怖气压从王耀的身上散发出来，尤其是在他看到伊万正端坐在精致的雕花木椅上、正在拨弄着手上那股传音灵力的时候。他的脸色几乎是骤然一变，立马就明白了他们之间的通讯方式。
伊万这样大胆的显露出来，显然是知道了某些事情的发生。
站在最后面的伊丽莎白舒了一口气，他看着伊万那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就放心了许多。幸好被他们发现的时候她就已经给伊万接通了传音魔法来预防之后的事情会变得更糟，尽管王耀已经敏锐的发现了一些东西，但起码他们也不会让这个人脱离掌控。
罗德里赫左看看右看看，低声道：“陛下，黑桃骑士到了。”
伊万自然是看到了王耀走进来，只不过他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如果非要说费里西安诺撞见伊丽莎白的事情是巧合的话，那么他脱口而出的那一句话，却一点都不像是意外所致。哪怕这位红心国的小骑士并不如同传闻中那般愚笨，但在他这么多天的观察来看，却也不像是会站队到黑桃国那边的人。
他这样对着王耀示好……是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吗？
看着伊万漫不经心的走神，罗德里赫却还是和伊丽莎白毕恭毕敬的关上门走了出去，留下这两个人自己解决事情。他已经不想在掺和这趟浑水了，也不想再看着身边的人因为任性的梅花国王而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伊莎。”罗德里赫轻声道，“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伊丽莎白对罗德里赫的提问如实回答：“……我被红心国的骑士坏了事。看他那副天真可爱的样子，我还以为他真的只是路德维希用尽全力保护的小可怜呢。”
“这孩子从来都不是什么懦弱无能的人。”罗德里赫叹气道，“我们以前见他的时候，你不是这样和我说了吗。”
“……我不想害他的。”伊丽莎白道，“但陛下已经知道了他的事情，红心国的旧贵族那边……迟早都要闹翻天。”
罗德里赫一瞬间想到自己那位银发红瞳的愚蠢挚友，心里却是没有半分愉悦的情绪。他皱着眉头，语气里却是难得的沉重：“基尔伯特他……不会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吧？”
伊丽莎白却是自嘲的笑了笑：“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可以阻止这一切的话，我们还会在害死挚友的国度里心安理得的做着有违良心的事情吗。罗德里赫，你我早已经不是自由的人了。”
“是啊……”罗德里赫喃喃道，“我们只是被神谕束缚在此，只能眼睁睁看着挚友死去的……苟且偷生的人罢了。”
当黑桃骑士毫不客气的坐在梅花国王对面的时候，正陷入深思的梅花国王才意识到自己面前来了怎样一尊脸色不佳的大佛。他的眼睛带着深邃的金色，淡漠的平视着伊万这张脸，仿佛是在等他开口给出一个解释。
在黑桃国境内派人跟着他、监视他、偷听他的一切事情，这并不是一个他国国王应该去做的事情。况且王耀极度厌恶别人对他做出这种控制的行为，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要活在别人掌控下的宠物。
而且看罗德里赫过来的方向，他一定是去到阿尔弗雷德和亚瑟的那边。至于他们有没有接触和交谈，都尚且不能确定。
就仅凭亚瑟“深眠症”这件事情，王耀都忍住没有去找伊万算账，毕竟事情还没有大到需要撕破脸。要不是王耀因为自己丢失某一部分记忆而愧疚于伊万，按照他往常的作风，他大概早就将这个梅花国王清扫出黑桃国了——就像他当初对伊利亚那般狠心。
“你回来了。”伊万故意讲道，“出去了很久，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贵国王后还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给你说清楚？”王耀的语气很不友好，“还是说，你就喜欢在知道所有事情之后，再如同听故事一样让我给你再讲一遍？——梅花陛下，这没有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会发生什么。”伊万道，“红心国的几个家伙对你虎视眈眈，你瞧不出来吗？那个王后、那个骑士，哪个不是跟你渊源颇深，想要立马和你攀上关系？和他相比起来，我在你这里又算是什么人？”他冷笑道，“敌国国王？好骗的小孩子？还是……你爱的人？”
王耀咬牙，忍住没有爆发：“伊万，这都不是你做出这种行为的理由。这和你是我的什么人没有关系，这是原则问题。”
“有关系。小耀，这有关系的。”伊万道，“如果是黑桃国王让你拿着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如果他下了这样的命令，你不会犹豫的。”
他的脸上好像没有表情，又好像带着几分委屈的模样。只不过伊万从来不是会向别人展露这种情绪的人，所以王耀更大的倾向于这是他的错觉。可在他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王耀还是意想不到的愣了愣。
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尽管王耀并没有办法反驳这句话，但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方向？阿尔弗雷德的确是讨厌布拉金斯基家族的人，但还不至于当着四国的人直接撕破脸皮做出这种事情——亚瑟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
可刚想到这里，王耀又想起亚瑟现在正躺在床上，根本没有能够阻止阿尔弗雷德做出任何举动的能力。如果真让他知道这一切都和伊万有关，这位黑桃国王或许会真的做出这种事情。
“你看，这就是你们的关系。”伊万慢吞吞的补充，脸色却是黑了下来，“你忠心护主，他借刀杀人，真是演的一出令人感动的主仆关系。”
王耀听着他话里的嘲讽，立马喊道：“伊万！”
伊万先着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副被他气笑的表情：“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自己忠心耿耿死也要护着这黑桃国，可人家心里是这么想的吗！我问问你，如果真有一天，你和那黑桃王后必须要死一个，你觉得你从小养到大的国王陛下会选择你吗！他会舍弃黑桃王后而选择你这个满心满眼都是黑桃国的骑士吗！他会吗！”
“……”
“他不会，你心里清楚的很。”伊万绕过桌子走向他，伸手就将他的手圈在自己的手中，拉到贴近心口的地方。他半跪下来，眼神是那样真诚的看着王耀，“小耀，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为你这么做。只有我。”
伊万加重最后几个字，却是让王耀哑口无言的闭上了眼。他不想看这样的表情，也不想听这样好听的话。
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并不是像伊万所说出来那般的轻巧。在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许多人都是来不及做出选择的。他们没有机会面临选择，就已经走上了失去的道路。
王耀把自己的手从伊万手中抽了出来，不肯看他：“伊万，我只是不希望你做错事，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不想你去做这些不好的事情。”
“小耀，什么是好、什么又是不好的事情呢？”伊万问道，“如果我杀了别人自己就能活命，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如果我帮助别人却自己落难，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如果我想要的东西，必须要不顾一切才能得到，那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王耀偏过头来看他，却只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几分好似孩童般的不解。
“这些事，是好是坏，不就是看自己吗？”他眨眨眼，仿佛王耀印象里那个煞神般的梅花国王都是错觉。他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故作的天真，“能让我开心的，就是好事；让我不开心的，就是坏事。不对吗？”
听着他的歪理，王耀是再也忍不住：“不对，你说的全都不对！如果这世界都围着你一个人转，那又哪来的公平！你只顾着你一个人，可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只要我比其他人强，只要我能成为决定对错的人，不就行了吗？”
“伊万！”王耀道，“我来不是和你讲道理的！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你看看你现在所做的每件事情，没有一件是合理的，没有一件是对的！你越是这样强硬，你就失去的越多！”
“那神谕呢。”
“……什么？”
“我说，那神谕呢？”伊万看着王耀不知所措的表情，轻飘飘的说道，“如果不是神谕能够给人们带来强大和权位，还有人会认为它是对的吗？还有人会认为……它是‘神谕’吗？你之所以会忠心黑桃国，不就是因为神谕给你带来的好处吗？”他平淡道，“不死不老，用之不竭的魔力。只是对黑桃国的忠心罢了，你表表态就能做到的事情，当然会选择听从神谕的命令。”
“我……”王耀的确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没有理由反驳伊万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这个大陆上的所有人都把“神谕”视作对的事情，就因为他可以让一个人从无到有、从平庸到高贵。每个人供奉那所谓的神明，也不过是想讨一个自己的平安喜乐，想让自己过的开心。
可从来没有这种好事。
只是还没等到王耀阻止好语言来反驳伊万，就见门突然被罗德里赫匆忙的推开。他气喘吁吁的，一看就是一路跑过来，停都没停就到了这里。他顾不得看屋里究竟是什么情况，扶着门就喊了出来。
“陛下！黑桃国王那边传来消息——黑桃王后醒了！他说要……立马召开，四国会议……！”
王耀一把从椅子上跳起来，赫然忘却刚才他和伊万争吵的事情，满眼都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惊喜。
而伊万的脸色，却悄无声音的暗了下去。他此时此刻在想着什么，恐怕是连罗德里赫这个深知他全部计划的人，都无法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