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克设】失之我幸（1）
*主露中，副cp有（避雷注意米英、独伊、法加
*苏露不同体设定
*ooc预警【因为感觉人物把握不稳定剧情不紧凑但是懒得改了x
*私设老王养大的阿尔和亚瑟，关系很亲
开头有话说：连载了一年的黑历史，今天（2022.02.25）我终于决定对前面的各种BUG进行修改，希望大家可以不要嫌弃继续看下去呀！
又新加的开头：2023年了，没有更新，但是继续修改自己的黑历史。对剧情逻辑和文章通顺继续修改，继续努力。（如果更新了新的一章就代表我改完了，可以继续写了。）
王耀盯着自己的手掌，出神的想着，梅花国先王究竟应允过他几件事情。
可是翻来覆去想了很久，他始终都不知道是几个。唯一知道的就是知道那个人死在战场上，高傲的头颅直至他死去的那刻都没有低下、华贵的礼服上没沾上任何鲜血和尘土。
他是带着笑着，可又笑得不那么真切，随着魔法最终的炸裂，这个人至死都没能得到任何他想听的回应——他倒伏在雪地里，安静的好似归家的孩童沉沉睡去。
人们高声欢呼着，这世间总算少了一位喜怒无常的侩子手。
那欢呼的声音把他夹杂在其中，让他一时有些失神。
黑桃国是四季都较为温暖的国家，和梅花国的战争持久且残酷，等所有人都从胜利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觉已经到了冬天。
漫天的雪花飞舞着，像是终年寒冷的梅花国。
王耀感受着周围，像是从未离开那个冰冷的国度。
原本早就朦胧的回忆在大雪的无声降临中变得越发清晰起来，而那张让他难以忘怀的脸却渐行渐远的淡去了。他看着手中落下的雪花，透过手指缝隙看向面前早无声息的人。
他想起，这人兜兜转转，居然还如约做到了一件事情。
他的确是死在他面前。
这一点倒是信誓旦旦，没做一点假。
王耀没有携带着任何怜悯的心情，他也没有附身给这梅花国王的尸首盖上自己肩上的披风。他只是淡漠的注视着这一切，接受着这世间指引他需要去做的事情。
他们都是命运的奴仆，无法反抗。
所有爱与不爱、信与不信的真假誓言都该随着生命的消逝逐渐隐去。要他在这种时候再想记起来什么就很困难了，他本不是个留恋过去而忘记当下的人，他活的比任何人都清醒。
比起过去，总归是现实更重要；比起纠结，总归是斩断更利落。
但这种道理套在他如今侍奉的两位掌权者身上就不那么见效了。
他们共同经历岁月长河，在无法分离的相处中变得愈加亲密却又疏远，只因谁都不愿将这感情之事清楚明白的解决、谁都不肯揭下伪装的面具来把对方拥入怀中，他们彼此针锋相对着、期待着对方能够落入自己的陷阱当中。
也许的确是谁先开口，谁就在这段感情里输的最惨。
但如果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又该怎样牵住对方的手、抓住对方剩下的余生一起度过呢？
好在阿尔弗雷德总算开了窍，当众表白别扭皇后的手段也甚是心机，总算是把那心口不一、嘴硬傲娇的王后殿下给哄到了身边。他们瞧着或许不如王耀所见的任何一对掌权者般配，但却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意义。
王耀甚至欣慰，在表白过后如释重负的偷偷撕下那贴在国王陛下身上的咒术符——他心想着，若是这次阿尔弗雷德还给他闹出意外，他绝对要让他被这爆炸的咒术符炸的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倒也不是王耀心狠，只是这国王王后一心，做事才更快嘛。对他来说也更减压，说不定都可以提前过上养老生活。
而且这人生在世本就不容易，何必还要折磨对方又折磨自己呢？只是为了那几分割舍不了的尊严就放弃以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吗？
可如果是不爱，那就更应该干脆果断。
王耀记得自己从未对那家伙表达过爱意，拒绝的干脆利落，没有暧昧、没有纠结，从一开始就把分界线划的清清楚楚。
他本就是骨子里这么傲气的一个人，对自己狠心，对他人更狠心。
在外人看起来他多冷血无情，连那家伙的王后都看不下去，想让他心疼一下这位残忍却可怜的梅花国王，哪怕是一句好话、吃一顿晚餐、给他一个微笑呢？
可王耀从头到尾都只是那一句话：“除非，我不是我，他不是他。”
在被当做俘虏的期间，他记得最清的就是那个昏暗无光的房间，唯一的声音是窗外狂乱张扬的暴雪与风声，唯一的光源是角落里为了取暖而燃烧着的壁炉。
以及那个偶尔会来看他的异国之王。
“耀，或许你骨子里就是该这么清冷高傲，不然我大概也不会被这样的你吸引吧。”那个人喜欢凑到他的耳边说话，紫罗兰色的瞳孔里蒙着一层光，温和的不成样子，“……说不定，我得到了你的回应反而就失落了呢。”
那人在他脚腕上铸造了锁链，明知道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逃脱，却又好像心有不甘的非要抱着他。
王耀早就没了挣扎的心思，他从不做无用的事情，只是在他那句话音落下之后，嘲讽的哼道：“这世人情爱，无非想要两情相悦，难道你有所不同？”
明明是在常年孤寒的梅花国，他的身体却格外温暖，将他搂紧怀里，像是一团火焰要把他吞噬殆尽。
他笑了笑：“也许我只是爱这样的你？一旦你变了，妥协了，我可能就不爱了。”
“是吗。”王耀也笑了，“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过您，居然在这种时候都对我留有余地？”
“随你怎么说。”他的声音阴沉甜腻，耳边的碎发蹭的他脖子发痒，这个人的手猛的收进，像是要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反正见你第一眼，我就明白的你是怎样的人，也明白我们的结果是什么——”
他的话音隐没在呼啸的风雪里，王耀没听清他的后半句话，但从他的表情来看恐怕也是说了些无趣的话语。他在外人面前明明带着令人惧怕的压制力，却又在王耀的面前如此脆弱不堪。
这是阴谋，还是委曲求全？
王耀不明白。
于是他冷眼旁观着梅花国王在他面前死去的这一切的过程，想要从这个人身上看出来一点蛛丝马迹，找出一丝他只是善于伪装的证据。
可想起他贴着自己耳边说话的声音，迸发出的情感，让他这个活了许久、阅人无数的精英都察觉不出哪里违和。只是这样看着对方早就冰冷的尸体，又能从中看出什么东西呢？
或许他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看他的正当理由。
自家国王不输于任何人的火力在战场上四处轰炸，双方魔法能量相撞变化出绚丽的色彩。那专属于梅花国色彩衣角在雪中飞扬，像极了他们相见第一面时那满天纷飞的雪花，既张扬、又杂乱。
黑桃与梅花的这一次征战，输赢早就有了定论。
被强迫着孤身奋战的梅花王，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对面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看似隔岸观火的黑桃骑士早就算计了他的王后和骑士，让他们短时间内用尽什么手段也赶不过来——他们只能远远的凝视着这场悲鸣的大雪，接受这注定的结局。
不知道把他当做笼中金丝雀的王，有没有想过他会这般狡猾？
看着他倒在地面上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王耀其实也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应该为他收个尸？毕竟在他任职「俘虏」期间，这个王对他也不坏。他纵然作恶多端，但贵为一方国王，到底也不该落得暴尸荒野。
只不过那只手还来不及触碰上这位惨败的梅花国王，他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抓住他的那只手带着鲜血、格外冰凉，抓住他的那个人奄奄一息、气若游丝。
这双瞳孔往常该多么好看呢？
王耀记不起来了，他从未认真看过他的眼睛，但一定不是现在这样，死气沉沉、黯淡无光，除了还能瞧得出是紫色外什么特征也没有。
孤高战死的王嘴角却还是带着笑：“……我还没输。”
“成王败寇，已是定局。你还要争什么？”
这位属于黑桃的骑士慢吞吞的吐出一句陈述句，黝黑的瞳孔里映照着他的身影。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人清楚他想和这个伤害他、囚禁他的梅花国王做些什么。
许是看见了王耀还在和这位敌国国王对峙，不远处的黑桃国王还以为这里出了什么意外，抬手便想要赶过来给对方补上致命的最后一击。只是黑桃国王手中的光还没明晰，立于雪中的他就抬起了另一只手，阻止国王的动作——所幸阿尔弗雷德多年接受王耀的教导，对他的举动从不多疑，居然真的站在几步开外，再也没动过。
“与神争，是我的命……”
“是「布拉金斯基」的宿命。”
黑桃骑士长盯着梅花的王，半晌后才出了声：“……你真奇怪，好像从我们刚见面开始，你就是这样奇怪。得不到的你非要争，离开的你想让他们回来，消散的你会惋惜，可还存在的你却仍要施加痛苦。”
“伊利亚。”他道，“这世间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想要从「神」那里获得什么？”
伏在地面上的人也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笑了起来，边笑边咳血，断断续续却还是不肯停不下来。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他就这么疯狂的一个人，这种情况下笑出来也正常。
“你、以为……”他攥的用力，几乎要把他的手腕给折断，“我想要的……是什么呢？……权利、能力、高高在上、无可匹敌？”他咳得厉害，一喘气就是一口血，”王、耀——“
“我没有、输给神与命运……”
黑桃骑士没有回话。
梅花国王也只是自顾自的笑着。
“我只是……输给了你。”
王耀明显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力道越来越轻，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声音消失，直到他的手落下，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他终于咽气了，好像是死的很甘心。
一时之间，天地静寂。
王耀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身边国王与王后的叫喊声，士兵们胜利的叫喊声以及对方队伍慌乱、惊恐的动静全部都消失了。刚才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魔咒一样，不断回旋在他的耳边。
他看着手上的血迹，就这样意外的发起了呆。
黑桃骑士的侧脸线条很是完美，雕琢完美的曲线隐隐在黑发下显现，那双没有夹杂任何感情的眼睛一刹那闪烁了一下。
他恍惚的抬头，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一抹不同的色彩。
像是一朵在风雪里顽强屹立的花，带着描绘不出的美丽，轻灵的散发着那浅淡的紫色光芒。
王耀狠狠攥着自己手里的血，猛地回过了身。
这个动作像是打碎了周身看不见的结界，一瞬间他又回到了现世，所有的声音都回到了耳边，身后国王和王后正在呼唤着他的名字，他们脸上带着隐喻的担忧，纷纷想要来到他的身边。
【我有点难受。】
王耀的心里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没头没脑的，非常奇怪。但他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名为“爱”的情感。更像是一根扎进心里许久的刺，莫名其妙的痛了起来。
他扬起了头，感受着冷风扑面而来。
吹了会风，像是终于把情绪安抚了下来。他才高声的回应了自家掌权者的呼唤，手上干脆的撕碎了自己的衣服下摆迅速擦干了手心里不属于自己的鲜血，转身就走。
那一截紫黑色的衣角被他丢在身后，飘荡着落在地面上，落在那个人的指尖上。
像雪花一样轻，像风一样缥缈。
王耀依旧是那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厌世脸，步子稳健、身形潇洒，黑桃的旗帜在他身前飘扬，迎接着他的到来。
他的归属在这里，不是被关一阵日子就可以磨平爪牙，成为别人的宠物。
那个人不懂，也没机会再懂。
他边走边想，或许说是暗示自己更合适。
【他的一切早就注定，哪怕他那样努力过了。】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世间唯一的道理——与神争、与天争、与命运众生逆行而走的所有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哪怕是他、或他们这些生来不同的人，也不过是只能落得个这样悲惨的结果罢了。
